林怀安静静听着。
晨光透过水汽,照在王伦脸上,让她的侧脸显得柔和而朦胧。
少女的眼神里,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闪动。
“你信吗?”他问。
“小时候信。”
王伦笑了,“现在嘛…就当是个故事吧。
不过这泉水能治病,是真的。
很多有风湿、皮肤病的人,来这儿泡几天,就好多了。”
她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水:
“走吧,带你去看看温泉疗养院。
那才是我爹和李先生的心血。”
温泉天然疗养院就在温泉眼旁边,是几排青砖灰瓦的平房,围成一个小院。
院子干净整洁,种着些花草,晾衣绳上晒着白色的床单,在晨风中轻轻飘动。
“这里最早只有十几间房。”
王伦边走边介绍,“是我爹带着人一砖一瓦建起来的。
把温泉水引到每间房里,病人可以在房间里泡。
后来人多了,又加盖了几排。
现在有三十多间房,能住五六十人。”
正说着,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从一间房里出来,看见王伦,笑着打招呼:
“伦丫头,这么早?”
“何叔叔早。”
王伦对林怀安介绍,“这是何绍文何院长,西医大夫,疗养院的院长。
何叔叔,这是林怀安,我爹新收的徒弟。”
“何院长好。”
林怀安行礼。
何绍文打量了他几眼,点点头:
“王师父的徒弟,错不了。
好好学,你师父那身功夫,一般人学不到。”
正说着,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。
一辆黑色的老式轿车,沿着山路颠簸驶来,停在疗养院门口。
车上下来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,穿着西装,提着药箱。
“贝大夫!”
何绍文迎上去,“您这么早就来了?”
“早上病人少,路上好走。”
外国人的中文带着口音,但很流利。
他看见王伦,笑了:
“小王伦,又长高了。这位是?”
“这是林怀安,我爹的徒弟。”
王伦又介绍了一遍,“怀安,这是贝熙业贝大夫,法国人,是疗养院的股东,也是大夫。
他每个星期都开车从城里来,给村民免费看病。”
林怀安心中一动。
贝熙业——这个名字他昨夜听师父提过,是和李石曾一起开发温泉的“法国白求恩”。
他没想到,这位法国大夫会亲自开车来这偏僻的山村,给村民看病。
“贝大夫好。”
林怀安恭敬地说。
贝熙业看着他,湛蓝的眼睛里带着笑意:
“王师父的徒弟,一定不错。
好好练拳,强身健体,比吃药管用。”
他说着,从药箱里掏出几块用油纸包着的糖果,递给王伦:
“给你和你爹的。法国的巧克力,尝尝。”
王伦接过,脸红了:
“谢谢贝大夫。”
“不谢。”
贝熙业拍拍她的头,又对何绍文说,“老何,今天有几个病人?”
“三个。一个风湿,一个皮肤病,还有一个咳嗽。”
何绍文说。
“那我去看看。”
贝熙业提着药箱,跟着何绍文进了疗养院。
临进门,又回头对王伦说:
“小王伦,下午没事的话,来我别墅吃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