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何人?竟敢搅和本公子的事!”子兰遂看了看赵常问道。
“在下从洛邑而来,适才看那屈原不识抬举,看不过去,原本想帮公子揍他一顿,只是怕事情闹大了,故而劝公子收手,请公子恕罪!”赵常道。
“哼!本公子定会收拾他的,你们等着瞧!”子兰愤愤道。
“他不过是仗着刚刚在丹阳得了军功,有你父王的赏赐,临时得意而已!公子要收拾他,不就是迟早的事吗!”上官淼拍马屁道。
“今日真是晦气,走吧!”子兰收起了剑,准备带着一帮人离开。
“子兰公子┄┄”赵常见他要离开,赶紧叫住子兰道。
“你有何事?莫非是要讨赏不成?”子兰眉头一皱,看着赵常问道。
“公子误会小人了,小人只愿跟随公子,鞍前马后伺候公子!”赵常赶紧说道。
“你有何本领,能够伺候本公子?”子兰一返常态高傲地问道。
“我有一宝物欲献给公子,可保公子建功立业,远在屈原之上!”赵常自信地说道。
“你且跟我来吧!”子兰说着,也不看他一眼,上了轿子,打道回府了。
赵常一路跟着子兰,到了公子府,子兰坐定了对赵常说道:
“你有什么东西,拿出来自给我看看吧!”
“在下偶然得了一宝囊,内藏天机,正欲献与楚王,不想撞见了公子,在下就想,公子乃大王最宠爱最看中的人,献与大王和献与公子是一般的道理,因此斗胆依附了公子!”赵常道。
“是什么宝囊天机,拿来我看看!”子兰似信非信道。
赵常从怀中取出了布囊,小心递给了子兰,心想,成败就在此一举了。
子兰取出布囊中的布帛一看,轻轻念了一下上面的字,心中有些警惕。这子兰虽然年轻,却是个极有心机的聪明人,虽然不明其中真义,但隐约觉得其中有些文章,于是问道:
“这布囊你是从何得来,老实交待,不得隐瞒!”
赵常于是将布囊的来历说了一遍,但把他杀害蔡魁一段作了修改,说成是蔡魁摔马而死,又把季五从中删除了,也说成是自己一人得了宝囊。
子兰一听,觉得事情经过倒是有些靠谱,于是对赵常说道:
“你且留下,待我核实了此囊中之言,倘若果真暗藏天机,我必有重赏!”
“此乃真言天机,公子不可轻示于人!在下有一谋划,不知公子肯听否?”赵常怕这子兰公子年轻不懂其中奥秘,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。
“你说吧!”子兰刚刚受了屈原的气,不耐烦道。
“公子可向大王推荐小人,让小人将此天机献与大王,大王必定识得其中天机,也因此更加器重公子。公子可和小人同去,趁机求取机会,向大王进言由你去寻找世间‘七隐’,揽了这份差事。如此一来可为国效力,建功立业;二来可趁机笼络奇才,助公子成就一番大事!”赵常一边说一边观察子兰的表情。
子兰今日受屈原之辱,也不过是因为屈原有功之故,屈原虽和他同属芈姓,毕竟是远宗子弟,比不得他是当朝的王子,因此赵常的这番话倒是触动了他。子兰听了赵常这一说,略一沉思,随即对赵常说道:
“为何要你去进献给大王?我去就是了!再说是不是天机真言,我也要证实之后才能向大王禀告!”
赵常一听,有些愣住了,原以为这公子子兰不过是一浪荡王子,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,思维敏捷。事到如今,赵常自然不能和子兰争辩,只得顺水推舟地说道:
“公子说得是,若是公子亲自向大王进献,那是再好不过了!”
子兰得了此物,心中狐疑,加上心情烦躁,坐立不安,于是揣着布囊来找他的母亲郑袖。
郑袖见了布帛,仔细一看,心中大惊,立即问子兰道:
“此物你是从何得来?”
子兰作了回答,郑袖又道:
“赶紧将那人带来,我要亲自询问!”
子兰遂回去叫了赵常,一路进宫而来。赵常路上暗思,想是这王妃是个识货的人,知道这宝囊的妙处,待会儿定是少不了奖赏了。想到此处心中一阵高兴,觉得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快要来了。子兰虽然心中有些纳闷,但估计定是与这布帛上的字有关,心想这区区两行字果然有些玄妙。
郑袖见了赵常,将事情的由来细细的问了一遍。待赵常回答完毕,郑袖唯恐有什么疏漏之处,又提了一些问题。赵常回答完了,郑袖对宫中侍卫说道:
“来人呐!将此秦国的奸细拉下去斩了!”
赵常一听,丈二摸不着头脑,立即呐呐地问道:
“娘娘这是为何?小人可是一片忠心呐!”
“那老太监本是我楚国之人,你二人将他杀了,又夺了我楚国之物,还想来此领赏?岂不是自寻死路!”郑袖冷冷道。
“娘娘冤枉啊!人是那蔡魁杀的,如今就算是物归原主,我不要奖赏就是了!请娘娘饶过小人一命!”赵常情急之下倒没乱了分寸,还知道一番争辩,但他却不知,这郑袖娘娘杀他,可不真是这个理由。
“母亲何故杀他!这人对儿臣倒是忠心耿耿的!”子兰也不明所以,因此说道。
“公子救救在下!在下愿为公子赴汤蹈火,做牛做马!”赵常又向子兰求救道。
“拉下去吧!”郑袖边说边向子兰使了个眼色,子兰再不多言,任由侍卫把赵常拉了下去。
赵常大叫冤枉,声音渐渐远去,到死都不知道缘由。他虽用尽了心思,到头来还是和那季五一样,做了个糊涂鬼。
郑袖处置了赵常,心中起伏不定,乱成一团,突然叹了口气,闭了闭眼睛。她倒不是因为杀了人心中发慌,而是因为那布帛上的两个字。郑袖正在迷糊之时,听子兰叫道:
“母亲┄┄”
郑袖睁开了眼,似乎才觉察儿子还在这里。
“母亲怎么啦?”
“没事!”郑袖摆了摆手道。
“母亲何故杀一小人?儿子不明白!”子兰追问道。
“今日有些头疼,改日再说吧!”郑袖不愿作答,看样子似乎真的是头疼。
子兰见状正欲离去,刚刚走开了几步,郑袖却又突然叫道:
“子兰过来!”
子兰一愣,不知母亲今天为何如此反常,遂又走了过去。
“这布帛上的字你可记住了?”郑袖问道。
“记住了!”子兰答道。
郑袖将布帛递给了子兰,说道:
“你看仔细了,牢牢记在心里,赶紧把它烧了!”
子兰记下了那两行字,当着母亲的面烧了布帛,随后对郑袖道:
“母亲,儿臣退下了,改日再来看望母亲!”
“你去吧,过两日再来,今日母亲有些不舒服!”郑袖说着让人搀扶她起了身,准备到床上去躺一躺。